旁边那几个早就被买通了的小子,立刻七嘴八舌地开始作伪证。
周学究本就因为收了礼,心里偏向刘琮,如今一听这么多人作证,脸立刻就沉了下来。
他看着姜行舟,眼神里满是厌恶和不屑。
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。
姐姐是个不知廉耻,惯会用狐媚手段勾引人的东西,弟弟也是个惹是生非,不知好歹的暴力狂。
“姜行舟!”他厉声喝道,“你小小年纪,不思进取,竟敢在学堂之上,公然斗殴,还不知悔改,巧言令色,污蔑同窗!来人!”
他指着姜行舟,声音冷得像冰。
“将他给我拖到院子里,重打二十戒尺!以儆效尤!”
二十戒尺!
这四个字一出来,整个学堂都安静了下来。
周学究的戒尺,可是用上好的楠木做的,又厚又重,平日里只是用来吓唬人,很少真的动用。
二十戒尺打下去,不死也得脱层皮。
姜行舟的脸,在一瞬间变得惨白。
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周学究,嘴唇哆嗦着:“先生,不是我,真的不是我”
“还敢狡辩!”周学究气得吹胡子瞪眼,“这么多人看着,你还想抵赖不成?给我拖下去!”
两个身强力壮的家丁立刻上前,一左一右地架住了姜行舟的胳膊。
“不!我没有!你们放开我!”
姜行舟拼命地挣扎着,可他一个十岁的孩子,哪里是两个成年人的对手,轻而易举地就被拖到了院子中央,按在了一条长凳上。
刘琮捂着鼻子,看着这一幕,脸上露出了得意的,恶毒的笑容。
周围那些看热闹的公子哥儿们,也都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。
姜行舟趴在长凳上,屈辱和恐惧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。
他死死地咬着牙,不让眼泪掉下来。
他不能哭。
姐姐说过,男儿有泪不轻弹。
“啪!”
厚重的戒尺,带着风声,狠狠地落在了他的背上。
剧烈的疼痛,瞬间让他眼前一黑,差点当场晕过去。
“啪!”
“啪!”
姜意绵正在婉和苑里安安静静地抄写着陆青宴罚她的《女诫》。
当孙姨娘连滚带爬地跑进来,哭着告诉她学堂里发生的事情时,手里的笔“啪”的一声断成了两截。
墨汁溅出来,在她抄写的字上,留下了刺眼的墨点。
“你说什么?”她缓缓地抬起头,声音平静得可怕。
“绵绵啊!”孙姨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“行舟他他被周学究罚了,正在院子里挨板子呢!说是说是在学堂里跟人打架,还毁了人家的卷子”
姜意绵的眼神,一点点地冷了下来。
打架?
行舟的性子她最清楚,若不是被人逼到了绝境,他绝不会轻易动手。
这分明就是个圈套。
是冲着她来的。
是侯夫人?还是安远侯?
她站起身,想也不想,就朝外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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