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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宴的手下突然停住动作。
霍宴挑了挑眉:“怎么,难道你舍不得了?”
顾思思摇了摇头,凑到霍宴耳边,低语了几句。
霍宴先是一愣,随即爆发出大笑。
他挥手让手下退开,走到我面前,用皮鞋尖勾起我的下巴。
“顾晚啊顾晚,你这妹妹,可比你狠毒,也比你聪明!”
他欣赏地拍了拍顾思思的脸蛋。
“顾晚阿,你今天死了,陆霆深会恨你入骨。”
“而她,顾思思,会成为他唯一的慰藉,他最信任的人。”
“她可以继续待在陆霆深身边,做我最完美的眼线。”
霍宴的笑声在甲板上回荡。
“哈哈,你说,这主意绝不绝?”
我的牙关都在发颤。
顾思思却笑了,笑得得意又张扬。
霍宴解下腰间的手枪,扔进顾思思怀里。
“既然是你提的主意,那就你来送她上路。”
“正好,给我交一份投名状。”
枪很沉,顾思思接住时身子晃了一下,但她很快就握紧了。
她走到我面前,冰冷的枪口,对准了我的眉心。
“姐姐,别怪我。”
她装出悲伤的样子,语调却轻快。
“要怪,就怪你挡了太多人的路。”
“下辈子,投个好胎,别再这么碍眼了。”
看着她那张脸,我忽然笑了。
笑得浑身发抖,眼泪混着血水往下淌。
我没有求饶,也没有咒骂。
砰!额头一凉。
再然后,什么都没有了。
记忆画面,停止。
巨屏上,定格在我额头中枪,血溅出来的那一幕。
我的黑白遗照,重新出现。
这一次,广场上鸦雀无声。
几秒后,人群炸了。
“杀了她!杀了顾思思这个贱人!”
“她才是凶手!她害死了十三个警察!还杀了自己姐姐!”
“这种人就该下地狱!千刀万剐!”
矿泉水瓶、易拉罐、吃了一半的玉米,全都朝着台上的顾思思砸去。
顾思思抱着头尖叫。
“不是的!不是这样的!屏幕坏了!是技术故障!”
“霆深!你信我!那不是我!是顾晚伪造的!她要害我!”
陆霆深转过身,一步一步,走向浑身发抖的顾思思。
广场瞬间安静下来,所有人都看着他。
就在这时,一个声音通过扩音器炸响。
“够了。”
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。
一个身穿警服,肩上扛着金色橄榄枝的老人,在几名警员的簇拥下走上高台。
江城公安局的总局长,张局。
也是当年,亲手把我从警校选出来,送上卧底这条不归路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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