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言月……” 看着眼前的一幕,陆之絮瞪大了眼。 偌大的房间空无一人,只剩地上密密麻麻蠕动的蛊虫。 他不顾一切跑过去,跪在地上,拼命用手拨开那些恶心的蛊虫。 地面只剩未干的血迹。 连骨头渣都不剩。 陆之絮大脑空白一片,嘴巴翁张,却一句话也说不出。 他瘫坐在地上,四顾张望,妄图找到一点属于宋言月的痕迹。 可是,什么也没有。 他眼睛猩红得吓人,死死盯着那群四散的蛊虫,疯了一般把它们砸的血肉模糊。 手机传来铃声,电话对面的小弟们告诉他,民政局都清了,就等着他们去了。 可如今,只剩他了。 他发疯怒吼,险些把手机捏碎: “把……把那个该死的蛊师给我抓过来。” “我要亲自——将他碎尸万段!” 陆之絮到的时候,蛊师已经浑身是血,被打的只剩半口气了。 连求饶都说不出来。 他没有给他喘息的时间,死死捏住他的下颌,目眦欲裂: “你给我的那堆破虫子,到底对言月做了什么?!” “说!不然我会让你死的比现在还惨。” 蛊师趴在地上,下裤湿润一片,一张脏脸混着血和泪: “老大,我真的……真的不知道她怎么会……会不见。” “那些蛊虫……就……只能折磨她而已,真的不会让她死啊!” “求求您……求你了!留我条狗命吧!” 只是……折磨而已? 陆之絮的心忽的钝痛一下。 内心深处最最愧疚的地方,就这样被一双血淋淋的手撕开了。 他又想起言月痛苦到扭曲的脸。 想起她说,她做鬼都不会放过他。 他松开蛊师,手软了下去,最后一点力气也被抽干。 “做掉吧。” 他放出蛊虫,轻飘飘下达了死令。 “别让他死的太轻松。” 这天以后。 陆之絮白天疯狂辗转于城市各处寻找宋言月。 晚上像个流浪汉一样,躺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夜总会门口想她。 他多想,一睁眼又看到宋言月掀开他的被子,坐在他身上露出狡黠的笑容: “陆之絮,晚起床的人要做早餐。” 可他找了她三个月,把城市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她。 一切监控,所有出行记录,能看到人影的地方。 陆之絮全都查了。 宋言月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。 小弟们都觉得她死了。 但没人敢说,没人敢劝。 陆之絮像条丧家之犬,向周围人哈着气,死死咬着宋言月还活着的假象不放。 他很久没合过眼了。 终于。 穿着布满褶皱的西装和溅满淤泥的皮鞋。 在大街上倒了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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