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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1（第1页）
“但凡你当时松口了，但凡你没有把我关起来，我父亲也不会因为见不到我突然发病。”
“你知道吗？他这辈子就求过我一件事情，就是想要赴老战友的约，想要在临死前再看一眼天安门，可他就是在天安门升旗的前一刻死的……”
“如果不是我父亲一直拜托他的老战友多多照料你，你以为你公司会发展到如今的地位？可笑的是，他就是死在他曾经最关照的女婿手里……”
陆平川摇头。
“不……别说了，别说了，你是骗我的对吗？”
我残忍地掰开他的手，继续道：
“他走得一点也不安详，眼睛瞪得大大的，他咽气前一秒，都在等他的闺女过来带他去天安门！”
“而这一切，都是你害的！”
“我父亲最大的不幸，是生了我这个不孝女，而我最大的不幸，莫过于是遇见你！”
说完，我用尽全身力气朝陆平川甩了一个巴掌。
“滚！”
“对不起，对不起……我不知道，我以为……”
我闭上眼睛，任由眼泪σσψ从来脸颊滑下。
“这辈子，我都不想再看见你了！”
12
出院前，陆平川让陆安又一次探望我。
陆安说：
“妈妈，我知道错了。你以前最喜欢抱着我了，你现在抱抱我好不好？”
“爸爸他不会照顾人，家里都乱糟糟的，你回来好不好？”
妈妈这两字。
我听起来甚至有点陌生。
陆安到底有多久开始没有喊过我妈妈了？
似乎是在他知事的时候。
小孩子最会察言观色。
他知道这个家谁最大。
最大的那个怎么对待自己，他就用什么态度对待我。
哪怕我多次想要教导，他都置之不理。
现在，我也没这个力气教他了。
13
我还有最后三个月的时间。
用了一天，我就交代完了所有身后事。
其实也没什么可交代的。
陆平川给了我他的黑卡，我不用白不用。
便给曾经宠爱我的长辈，与我较好的朋友，都留了一点东西。
再以父亲的名义，向山区捐了一大笔钱。
然后我就带着功勋章去环游世界了。
能在人生中最后的一段时光，我这个罪人还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。
我已经知足了。
在身体快要撑不住的时候，我也走完最后一个旅游景点。
在我寄回去的功勋章不久后，我也收到了妈妈的回信。
妈妈说：
父亲的遗憾不是天安门。
也不是没有赴老战友的五十年之约。
而是没能看到我幸福。
他知道这些年，我一直过得不好。
临死前，他想着老战友还有些地位。
哪怕他走后，也能护着我一点。
可我这个不孝女，怎么配得起父亲对我的这般牵挂？
好在，现在我也随父亲去了。
前半生向来视钱如命的陆平川，直到我死后才发现：
哪怕他掏空所有积蓄，那些钱都不能把我救回来。
此后他一直郁郁寡欢。
在陆安十八岁成年后的第二天，他也终于撒手人寰。
（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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