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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2（第1页）
回到别墅，林朝露已经等在客厅，眼睛还红着。
“则扬哥哥，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？”
她小步跑过来想拉他的手，被陆则扬侧身避开。
“我累了。”
他径直走向楼梯，林朝露却跟了上来：“可是你答应今晚陪我去看歌剧的，票都订好了……”
“取消。”陆则扬头也不回。
“为什么？”林朝露的声音带上了哭腔，“你以前都会陪我的。是不是因为戚老师？她都……都不在了，你还想着她？”
陆则扬猛地转身，眼神冷得吓人：“别提她。”
林朝露被他的眼神吓得后退一步，委屈地扁嘴：“我才是你的未婚妻啊！你为了一个家教这样对我？”
“家教”两个字刺痛了陆则扬的神经。
他想起戚夜岚站在书房里，一字一句地教他如何看透财务报表里的陷阱；想起她在谈判桌上，用三种语言为他争取最大利益；想起她中枪后躺在病床上，还坚持用左手写完项目分析报告。
而眼前这个女人，除了会撒娇买包，还会什么？
“则扬哥哥，我们下个月去巴黎好不好？最新款……”
“够了。”陆则扬打断她，“我很忙，没空陪你玩过家家。”
他转身上楼，把林朝露的哭声关在门外。
书房里，他打开电脑处理邮件，却发现助理发来的方案漏洞百出。
“重做。”他直接拨通电话，“如果明天早上我还看不到合格的方案，整个团队都可以走人了。”
挂断电话，他疲惫地靠在椅背上。
如果是戚夜岚，根本不需要他多说一个字。
她总能提前想到所有可能，把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。
手机震动，是林朝露发来的消息：【则扬哥哥，我错了，你别不理我好不好？】
他没有回复，反而点开相册。
里面存着一张戚夜岚睡着的照片，是他偷偷拍的。
她靠在书房沙发上，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，手边还放着看到一半的文件。
那时他二十岁，刚接手第一个大项目，她陪他熬了三个通宵。
“老师，去睡吧。”他记得自己这样说。
戚夜岚睁开眼，眼神还有些朦胧，却已经伸手去拿文件：“还有最后一点，看完就走。”
最后是她撑不住先睡着了。
他看着她安静的睡颜，第一次产生了想要永远留住这个人的念头。
可现在，他把她弄丢了。
“陆总，”助理的电话打断他的回忆，“林小姐的父亲来电话，问您明天是否有空一起打高尔夫。”
“没空。”陆则扬直接挂断。
他起身走到酒柜前，倒了一杯威士忌。
酒液灼烧着喉咙，却烧不灭心头的烦躁。
曾经他以为，娶一个像林朝露这样天真单纯的女孩就够了。
戚夜岚太聪明，太强势，总是管着他，让他觉得自己永远低她一头。
所以他故意订婚，想看她吃醋，想打压她的傲气，想让她明白谁才是主导者。
他以为她永远都不会离开。
“老师……”他对着空荡荡的房间低语，“你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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