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那以后,萧蘅来我这里的次数,明显变多了。
他不再像以前那样,只是把我当成一个生育的工具。
偶尔会坐下来,考校萧彻的功课,或者……看着萧苑狼吞虎咽地吃点心。
他的眼神很复杂,带着探究,审视,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。
他越是这样,我心里就越是发毛。
他一定是在怀疑,在试探。他就像一个耐心的猎人,在等待着猎物自己露出破绽。
而我,就是那只被盯上的、无路可逃的猎物。
我只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,小心翼翼地应付着。
白天,我是温柔贤淑的苏美人,晚上,我是提心吊胆的豹妈妈。
萧苑的腿在太医的精心照料下,渐渐好了。
但他似乎留下了心理阴影,晚上变成豹后,再也不敢乱跑了,总是紧紧地挨着哥哥。
萧彻则变得更加沉默寡言,他看萧蘅的眼神,总是带着一丝戒备和冷漠。
我们一家三口,就这样在皇帝陛下的眼皮子底下,维持着一个脆弱而危险的平衡。
这样的日子,又过了三年。
这三年里,风平浪静。
萧蘅再也没有提过御书房那晚的事,仿佛已经忘了。
他甚至因为我养育皇子有功,将我的位份从美人,提到了昭仪。
我搬进了更大的宫殿,吃穿用度都上了不止一个档次。
我的家人也跟着沾了光,我爹在老家当了个不大不小的官,我哥也在京城做了个闲差。
所有人都说,我苏菀晴是苦尽甘来,好日子还在后头呢。
只有我自己知道,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。
那把悬在我们娘仨头上的刀,随时都有可能落下来。
我每天都活在巨大的恐惧里,甚至开始脱发。
我常常在半夜惊醒,梦见萧蘅带着侍卫冲进来,指着我和两个变成豹的儿子。
怒喝道:“妖孽!给朕拿下!”
然后,我们娘仨被绑在柴火堆上,活活烧死。
每当这时,萧彻就会变成小豹。
用他温热的小身体蹭蹭我,喉咙里发出安抚的“咕噜”声。
他仿佛在告诉我:母妃,别怕,有我。
看着他那双在黑暗中熠熠生辉的金色瞳孔,我那颗惶恐不安的心,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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